②纾：缓和，解除。

③惩：抑止。忿：怒气，怨恨。宥：赦免。

④累囚：被捆绑起来的俘虏。

⑤帅：同“率”。修：治理。修封疆：指治理边疆。

译文

晋国人把楚国公子谷臣和连尹襄老的尸体归还给楚国，用来换回知。当时荀首已经担任晋国的中军副帅，所以楚国人答应了。

楚王为知送行，说：“您大概很恨我吧？”知回答说：“两国兴兵交战，我没有才能，不能胜任职务，所以才成了贵国的俘虏。您的左右不把我杀掉取血祭鼓，而让我回晋国去接受刑罚，这是您的恩惠。我确实不中用，又敢怨恨谁呢？”楚王说：“那你感谢我吗？”知回答说：“两国都为自己国家考虑。希望解除百姓的痛苦，各自抑制自己的愤怒，以求相互谅解，双方都释放囚禁的俘虏，以成全两国的友好关系。两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，我没有参与这件事，又敢感激谁呢？”楚王说：“您回到晋国拿什么来报答我呢？”知回答说：“我承担不起被人怨恨，您也承担不起受人感激。既没有怨恨，也没有恩德，不知道要报答什么。”楚王说：“虽然这样，你也一定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。”知回答说：“托您的福，我这个被俘之臣能把这把骨头带回晋国，就算敝国国君把我杀了，我死了也是不朽。如果按照您的好意赦免了我，就把我交给您的外臣首，首向我们国君请求在宗庙里处死我，我也死而不朽。如果得不到我们国君杀我的命令，而让我继承祖宗的职位，依次序让我承担军事要职，率领一部分军队去治理边疆，即使遇上您的将帅，也不敢违礼回避。我将尽心竭力以致献出自己的生命，不会有别的想法，以此尽到为臣的职责，这就是我用来报答您的。”楚王说：“晋国是不能同它相争斗的。”于是，楚王就对知加重礼遇，并把他放回了晋国。

◆春秋·大铜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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