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片即写晓行所闻:角声、鸡声、马声;所见:晓光、烟村、残月;所感:泪凝、身寒、体倦。声光交错,字字真切,宛在目前。比唐人温庭筠“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”的清冷氛围更为浓郁。
下片抒情。主要是对家人的思念,以及自身飘泊岁寒的情味。
全词情感深挚,语言雅洁。难怪一时流行。
高阳台 韩疁
除夜
频听银签,重燃绛蜡,年华衮衮惊心。饯旧迎新,能消几刻光阴。老来可惯通宵饮?待不眠、还怕寒侵。掩清尊、多谢梅花,伴我微吟。 邻娃已试春妆了,更蜂腰簇翠,燕股横金。勾引东风,也知芳思难禁。朱颜那有年年好,逞艳游,赢取如今。恣登临,残雪楼台,迟日园林。
除夜:除夕之夜,即农历腊月三十日夜。
银签:即银箭,刻漏之箭,古时记时器的刻度表。
衮衮:相继不绝。这里有匆忙之意。
多谢二句:语本北宋人林逋《山园小梅》:“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须檀板共金尊。”
蜂腰、燕股:剪彩成蜂、燕形等以装饰鬓发。翠:翠细,即翡翠做的花,是妇女的装饰物。股:是发钗的脚。
词写除夕守岁的情景。
上片写守岁时的感受。发端以频、重二字见出时间消逝,夜已深沉。临到子夜,所谓“饯旧迎新”之际,瞬间换岁,令人“惊心”。这是抒情的渊源。因为痛惜年华而欲“通宵饮”,复因老而不敢的遗憾,想“不眠”又怕“寒侵”的顾虑,都是老人心态的逼真表达。“掩”字,凄凉;“多谢”语,情深。
下片写下半夜所见。邻娃等句,一如辛弃疾写立春先写“美人头上,袅袅春旛”,是同一机杼。朱颜等句,语气似乎是同意邻娃,又似乎是喃喃自语。不因自己不能“恣登临”而哀怨,而是鼓励年轻人珍惜时光,这是热爱生活的态度。所谓“寄希望于新人,理情肠于共勉”,确然与众不同。
全词语浅情深。